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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人语》金门大桥的启示
金门大桥75岁了,毫无老态龙钟之仪表,依旧雄姿英发,笑迎天下来客。蓝天白日下,犹如红光满面的关西大汉;云雾缭绕中,就像千娇百媚的江南美女。

金门大桥每年约有900万名访客,到此一游者都会在建桥工程师斯特劳斯(Joseph Strauss)铜像前留影。很少有人注意到,铜像后面数十米处,有块小小的青铜浮雕,浮雕上两名男子握手,浮雕文字内容的标题是:Men with Vision(有远见的人)。

斯特劳斯在20年代提出建桥构想,遭到巨大反对。他成功游说州议会同意把发行建桥公债案列入加州选票,却遭到大量法庭诉讼,仅金门桥周围住家,就有2000多家入禀法院要求制止建桥,主要理由之一是,此桥外型丑陋,会降低他们的地产价值。后来加州选民通过公债案,却因其时美国严重经济萧条,很难推销公债。

斯特劳斯找到旧金山美国银行的创办人基安尼尼(Amadeo Gianini)。据浮雕描述,基安尼尼听了斯特劳斯的「游说」后问:桥建成后,寿命多长。斯特劳斯答:只要维修护理得当,可永久使用。银行家同意全额购买建桥公债。

基安尼尼是否从购买这笔公债中赚钱,浮雕未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虽千万人,吾往矣。如果斯特劳斯在巨大的反对声浪中,无法长年几乎是孤军坚持奋战;如果基安尼尼不能在金门海湾的重重迷雾中,看到未来金门大桥的雄姿。不敢说今天没有金门大桥,至少会推迟很多年。所以浮雕的「标题」是:有远见的人。

建于1889年,高300多米的巴黎艾菲尔铁塔,拟建之初也引发巨大反对声浪。由作家、画家、雕塑家、建筑师等人组成的「300人委员会」(每一米高度一位委员),联名向政府陈情,指铁塔是一根巨大而愚蠢的黑烟囱,盘踞典雅巴黎的上空。另一说法是:铁塔是一堆废铜烂铁,压在古典美丽巴黎的身上。

铁塔为1889年巴黎世博会而建,政府只允许存世20年。不过,铁塔现依旧「盘踞在巴黎的上空」。

1973年落成的雪梨歌剧院,最初被反对者讽刺为散落在美丽海边的一堆鸡蛋壳。最终採用的雪梨歌剧院设计方案,在首轮评选中落榜,迟到的美国评审委员沙里宁(Eero Saarinen,祖籍芬兰)从废纸中看到此设计,令其起死回生。雪梨歌剧院被称为20世最具特色的建筑之一。

祝贺金门大桥生日快乐之时,推动建桥前人的「远见」,也为我们带来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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