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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蓁 祖母级神枪手
一向由白人男子称霸的国际动作手枪射击比赛(NRA World Action Pistol Championship,又称Bianchi盃),34年历史中只有四位女性三次获得全美女子冠军头衔。华裔顾方蓁(Vera Koo)则是唯一的八次全美女子射击冠军和三次世界冠军。她也在2001年成为该项赛事首位挤入全美前20名的女性选手。   

现年67岁的顾方蓁是三名子女的母亲和四名孙女的祖母,目前正加紧练习,准备参加另一次世界大赛。美国华人参加手枪射击比赛并不稀奇,但耆英级的华人妇女参赛并赢得世界冠军,在主流射击圈内也引起高度关注。

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射击比赛使用气枪或点22口径枪械,中国男女子运动员都在奥运赛场上取得优异的成绩。但动作手枪射击比赛使用的是枪械发明家白宁朗(Browning)设计,经改装的M1911手枪,发射超级点38子弹(.38 Super Automatic),115格令(7克)重的弹头速度可达每秒1400呎,释放497呎-磅(674焦耳)的能量,比9毫米口径子弹的能量还要高。从事这种运动的女性相对来说也比较少。 

这种比赛有四项指定动作,包括不同距离的固定靶、左右移动靶、左右手障碍射击和8吋圆钢板靶。一般参赛者每年练习须消耗4万至5万发子弹,而一把订制改装的比赛手枪,造价4000元到6000元不等,参赛者要付出的时间、金钱、体力和毅力,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

●41岁才练射击 身手更胜男士

顾方蓁籍贯河北秦皇岛,在上海出生,3岁到香港,曾读「真光女子中学」;12岁移民旧金山,毕业于洛威尔高中,在旧金山州大获得艺术设计学位,与运动体能的专业谈不上关系。

大学时期认识了后来的夫婿Carlos,两人育有三名子女,41岁才开始参与射击运动,26年后依然对这项运动充满热情。她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得到丈夫的支持。

记者问:为甚么会参与射击?

顾方蓁答:丈夫向来热爱户外活动,如露营、骑马、爬山、风帆、射击等,几乎样样精通。我自己却是不爱户外生活的人,怕晒太阳,但为了爱丈夫便要跟随和学习他的嗜好。

我记得父母教悔,要和丈夫白头到老便要维持同样的生活,否则感情和关系容易起变数。因此我尝试了上述每一种运动。起初都不喜欢。直到对其中一项运动习惯了,得到了成绩,很自然就变成了爱好。

练习射击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不想一辈子当家庭主妇,对下厨也不感兴趣。我已经带大了三个子女,不想将时间拿来为儿女看孙女。除了日常家务,我尽量安排在不影响家庭的时间练枪。

●枪法未达巅峰 暂不打算退役

我当初在靶场练射击,枪法就比很多男士还好,所以决定参加比赛。最初参加了地区性的Steel Challenge比赛,射击固定靶。由于枪法准,在湾区许多枪会都拿到不少冠军。

后来我觉得自己的枪法已到了高峰,固定靶不再有挑战性,便开始尝试别的比赛。Bianchi盃的比赛除了枪法要准,还要走来走去,用不同的姿势射击,对体能有相当考验。虽然至今已多次获得冠军,但我总觉得还未到达巅峰,所以没有急流勇退的想法,还要继续下去。

问:多年来的射击比赛学到了甚么?

答:我一生学习了不少东西。自己本身是念艺术,求学时期也多次获得艺术创作奖,又曾学习当时装模特儿。这种种经验都对后来的人生有影响。例如射击比赛进行时,自己成为上千观众目光的焦点,再加上电视摄影机和摄影师。当年学习做模特儿主要就是克服面对观众的紧张,对比赛抗压很有帮助。

当初参加射击比赛,总是希望拿冠军。但后来发觉抱的希望越大,失望的机会也越多。

以前我总会担心练习不足,越接近比赛越加倍花时间拼命练习。有一次三天的比赛,与对手的绩分非常接近。我一紧张就在第三天赛前不断练习,结果比赛时枪法反而不准确,成绩不如理想。没想到对手比我还差,估计对方也特别加倍练枪。我这才领悟到,练习过度反而不妙。

每一次比赛,就算自己体能状态不佳,我从来不会缺席。参与的本身就很重要,在场边观察也十分重要。丈夫甚少在我的比赛中出现,以免增加压力,影响了比赛心情。不过事后丈夫会和我一起分析失败原因,提出改善的建议。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

问:是否鼓励其他华裔女性参与这类比赛?

答:不,我不鼓励华裔妇女参加射击比赛。看我的一双手,比男人的手还要粗!

假如抱着要拿冠军的心态而开始练射击,绝对是错误的决定。也要考虑到家人是否支持,总不能天天练枪,不照顾家庭。我花在射击比赛20多年的时间,得到的结论是凡事不可强求。想追求名利的话,参加其他运动机会还比较大。

不过,假如真的要尝试,我建议她们找一位好的射击老师,从基本射击安全学起。

人生是短暂的,体能视力会逐渐衰退。我虽然已经67岁,还有能力应付射击。我为自己的人生设下5年、10年或20年的自我反省,把自己的经验与他人分享,从观察学习他人的长处。成就以每五年计算,当发觉自己已到高锋,便想办法参加另一种比赛。我至今还坚持同一种比赛,是因为还未达到自己的要求。

●枪械知识普及 有助减少暴力

问:近来枪械暴力事件再度掀起全美国对枪枝拥有权的争议。妳有什么看法?

答:这的确是很重要的社会问题。我认为假如人人有枪械知识和射击经验,暴力可能减少。

例如维吉尼亚州的校园枪击案,韩裔枪手怀有两把手枪,一把是点22口径,这类手枪很不可靠。另一把是刚买不久的点40口径,枪手还未熟识枪的性能,结果两把枪都出现卡弹的问题。可能其他人没有枪械常识,没有制止枪手换弹匣再射杀他人。

枪械不会自动杀人,无论有多少法律禁枪,坏人总有办法弄到枪械,也不会服从任何法律。禁止枪械并不会减少罪案,受影响的是合法拥有枪械的好人。

问:是否有意将妳所爱好的射击比赛推广到中国大陆?

答:非常愿意。我希望将这种运动带到大陆,有机会与中国枪手交流。我已成立一个多语言的网站,包括英文、日文和中文(繁体和简体),收录了多年来中文报纸和枪械杂志介绍我的文章,欢迎各界人士查阅。(网址:www.verakoo.com)



★顾方蓁小档案

‧2012在德国Philippsburg国际动作手枪射击赛,代表美国队获得女子组第三名,同时获得男女混合公开赛第三名,队友有Ms. Jessie Duff、Ms. Julie Golob和Mr. Kim Beckwith,是美国首次有女子参加该项比赛。

‧2010年在澳洲Blacktown举行的国际动作手枪射击赛,与队友Julie Golob为美国代表队赢得女子组亚军。

‧2007年在美国密苏里州哥伦比亚的全美动作手枪射击赛,与队友Helen Jeavon代表美国队赢得女子冠军。

‧2004年在美国蒙大拿州哥伦比亚的国际动作手枪射击赛赢得女子个人冠军。

‧1999年在纽西兰咸汉米顿国际动作手枪射击赛,代表美国队与队友Julie Golob获得女子冠军。

‧1999年在义大利欧洲动作手枪射击赛获得女子冠军。

‧1999、2001、2002、2003、2004、2005、2006和2008年在密苏里州哥伦比亚举行的Bianchi盃比赛获得全美女子最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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