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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译员:乐在戴着镣铐跳舞
华裔集中的南加州,许多华人上法庭、打官司借助法庭译员帮助。据统计,法庭译员在未来十年就业机会最多的十大行业名列第五。口译和笔译,尤其是口译,是一个高度挑战性的工作。资深移民法庭口译员赵锋就引用着名翻译家潘庆舲的话,形容口译工作是「戴着镣铐跳舞」。

口译工作的挑战,首先是在语言方面。口译员必须英文和至少另一种语言流利,但资深刑事法庭口译员王鸿彬指出,并不是所有双语人士都可以当口译员;诚如女星妮可基嫚在电影「双面翻译」中说的,「许多国家发生战争,是因为他们错译彼此的意思」,王鸿彬也说,「口译员要演绎的不只是语言,还有文化和背景。」

王鸿彬举例,五年前洛杉矶地区曾有一名日语口译员,在法庭上把一名强姦嫌疑犯回答法官问话时使用的脏字都过滤掉,虽然这位口译员并没有翻错一个字,却因为修改了嫌犯的语气,最后面临口译执照被吊销的命运。

出身翻译世家的赵锋同意王鸿彬的话,更强调口译员责任重大,必须以高标准要求自己。赵锋举例,曾经有一名中国牧师以争取宗教信仰自由申请政治庇护,在法庭上法官问他「为何坚持基督教信仰?」该牧师答以「因为我想进入神的国」(Because I want to enter God's Kingdom)。口译员却将其翻译成「因为我就想当基督徒」(Because I want to be a Christian)。法官听了觉得没有说服力,便将此案驳回。赵锋表示,可见法庭口译员翻错一句话会严重影响到一个无辜者的命运,不可不慎。

面临种种挑战,赵锋和王鸿彬都已从事口译相关工作超过20年,仍然乐在其中。其中王鸿彬原本是新闻从业人员,后来转战翻译界,她坦言,「主要原因之一也是因为经济上的报酬比较好。」

王鸿彬认为口译员的工作是在为语言不通的双方搭起一座桥樑,「这座桥可以是一座宏伟的大桥,也可以是一座烂桥。」把这座桥搭成一座康庄大桥、把口译工作做成一门艺术,是王鸿彬从事这份工作最大的乐趣。

出身翻译世家的赵锋则认为,从事口译工作要有热情,「虽说这个收入是比较好的,但有时候有很大压力,比方说连续听证八小时,你注意力还能集中吗?如果只是为赚钱,很快就疲累了。」

赵锋形容,做口译员,一进法庭,戴上耳机,「整个人就进入半军事化状态。」但是在工作中,能够接触到包括医学、验尸等一般人不容易接触到的各个专业领域,自己的好奇心也得到莫大的满足,赵锋认为这份工作很有意思。

从事口译工作多年,赵锋和王鸿彬都在中英文上不断精进,扩充字汇库,还练习长跑等运动锻鍊体力,好让自己在冗长的开庭、会议口译过程中,都能保持高度的注意力。对于有意进入这一行者,他们的建议是,「先问问自己能不能承担相应的义务责任?如果可以的话,不妨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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