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壁画家(Muralist)里耶拉(Diego Rivera)在1931年获现代美术馆(MoMA)邀请举行个展时，正是他名声最旺时，即使当时仍在经济大萧条期间，他的展览仍然吸引了大批观众，创下创馆才两年的现美馆的纪录。

80年后，另一个经济衰退期又袭捲美国，现美馆重新展出这批里耶拉的作品。尽管近年来他的声誉已经被他的太太Frida Khlo盖过，这个「里耶拉﹕为现代美术馆而作的墙画」仍然是人潮不断。

他的吸引力不难理解。壁画是一种人民的艺术，图像鲜明，意义简单易瞭是先决条件。尽管他对共产革命的崇拜，现在看来已经太过天真；但他的反资本主义、反贫富不均的主题，不但不过时，而且又重新流行起来。

现美馆当年要展里耶拉的作品，相当不容易。因为壁画是为特定地点而作，画了就移不走（当时已经不容许像考古敦煌或埃及壁画那样硬生生敲走）。所以现美馆在馆内为他闢了一间房，让他早六个月到纽约，即画即展。

到展览开始时，他完成了五件，全都是以墨西哥历史为主题，其中「农民领导人Zapata」一幅，到过现美馆的人应该都看过。一身白衣的Zapata，牵着白马，后面跟着的农民，也都是一身白，象徵意义很明显。Zapata脚边，是被杀的地主，他土色的西装，与农民的肤色互相唿应。落在他身边被Zapata踩在脚下的欧洲长剑，与农民手中的镰刀、犁头等，形成鲜明的阶级对比。整幅画颜色单纯、对比明显，无怪乎很受欢迎。

在展览开始后，他还是持续创作，增加了三件作品。这三件全都是以纽约为主题，「电力」是一幅发电厂的剪影，四根巨大的烟囱底下，整幅画面平均分成三块，每块袒露出一个工人工作的形像。

纽约系列在尺码上可以跟Zapata等量其观的，是「冻结的资产」(Frozen Assets)。这幅画上中下分为三块，顶端是纽约的摩天高楼，因为当时大量的失业人口，提供了廉价劳力，带动纽约建筑业的发展。里耶拉把许多最具纽约特色的建筑，都摆在一起，像是帝国大厦、克莱斯勒大厦、洛克斐勒中心等。画面中央是流浪劳工的收容所，上百个人席地并排而睡，壮观情形不输上端的天际线，但含意却是截然不同。最底下则是银行的保险库，警卫严密看守着在铁闸内点数资产的存款户。

里耶拉的纽约系列颜色灰暗，与墨西哥系列强烈迸放的色彩，构成强烈的反差，可以看得出他对当时纽约的印象。他的纽约人面孔都是隐藏起来或模煳不清的，不像墨西哥人表现强烈，或许也因为他印象中的纽约人，都是被都市机器磨折到没有了面孔。

(图皆现代美术馆提供)

「里耶拉﹕为现代美术馆而作的墙画」展到5月14日。

现代美术馆在曼哈坦西53街11号。www.moma.org，212-708-9400。

开放时间周三至周一上午10时30分至下午5时30分，周五延长至8时。

门票﹕成人25元、耆老18元、学生14元、16岁以下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