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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的幸福
莫言得诺贝尔奖以后,我基本上做了三件事,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读者会做的事。

一是到书店和图书馆寻找他近期作品,毕竟在「红高梁」、「白狗秋千架」、「透明的胡萝蔔」、「酒国」之后,疏于读他。久违了。

二是努力回想:2009年初,在史丹福大学听莫言现场演讲,到底得到过什么启发?结果发现自己只记住了他谈早期个人经验的几个故事,且那感觉和当年在台湾採访司马中原,乃至莫言的山东老乡──作家朱西宁,是那样近似。

三是开始留意莫言最近说些什么话。他在第二场记者会里说,希望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能早日获得自由。语出惊人。但话说回来,长久浸泡在共产党思想里的莫言,能公开发此言,应也是生命里可以承受之重。

中央电视台的董倩採访他,追问他:「你幸福吗?」莫言回答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幸福。

「我不知道,我从来不考虑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幸福」就是什么都不想,一切都放下,身体健康,精神没有什么压力。「我现在压力很大,忧虑重重,能幸福吗? 」但「我要说不幸福,那也太装了吧。刚得诺贝尔奖能说不幸福吗?」

莫言说过好几次小时候吃煤的事。1961年春天,小学里拉来亮晶晶的一车煤,大家不知那是什么。有个聪明的孩子拿一块煤啃了起来,于是同学们都学着吃起煤来。莫言也抢到一块,咯崩咯崩吃着,「感到那煤块愈嚼愈香,味道的确是好极了。」

走过饥饿,所以后来他说过一段很有名的话,说想要当作家,因为听说若能当上作家,每天吃得到三次肥肉馅的饺子,「那是多么幸福的生活!」

当时对肥滋滋的幸福有嚮往是真实的,如今对幸福的要求则是「什么都不想,一切都放下,身体健康,精神没有什么压力」,准此以观,当孩子都会是幸福的。人所达不到的境界,往往就是幸福。

「幸福」是近来泛滥的词。最初看到台湾的偶像剧剧名「下一站,幸福」,尚觉颇有创意;接着,「幸福」成为一种社会运动,写电邮写贺卡甚至说话,最后都要叮咛「一定要幸福喔!」咬一口凤梨酥,「有幸福的感觉」,喝杯现煮咖啡也要高唿幸福。

当年李远哲得诺贝尔化学奖,台湾就以为他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包括教育和政治;如果拿诺贝尔就表徵着对所有问题都有答案,那么莫言当然应该知道自己到底幸不幸福。可是,为什么当他回答「不知道」时,我们一点都不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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