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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挺过风雨 民:治国有方
从古巴到美国佛罗里达州基韦斯特(Key West)只有103哩,相当于圣地牙哥到洛杉矶的距离。在「山姆大叔」卧榻之侧出现这样一个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当然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自从1959年古巴新政府成立以来,美国当局就千方百计要将其推翻。但53度寒暑过去,这个小小的红色政权江山依旧,屹立不倒。箇中原因,殊堪玩味。

据古巴官方统计,古巴前领导人菲德尔‧卡斯楚(Fidel Castro)先后躲过了美方策画或支持的638次暗杀。此外,由旅居美国的古巴反共分子实施的破坏活动也不计其数,其中包括在古巴民航机或驻外机构放置炸弹、狙击古巴出访官员,甚至出动飞机轰炸古巴城乡等等。规模最大的一次行动,就是1961年的「猪湾入侵」。

猪湾位于首都哈瓦那东南150公里,是一片生长着珊瑚礁的水域,沿岸的吉隆滩(Playa Giron)如今是游泳与潜水胜地。当年4月17日,由中央情报局训练并武装的古巴流亡人士组成1500人的突击旅,从尼加拉瓜乘船出发,上午强行登陆吉隆滩。由于事前洩密,入侵者被卡斯楚指挥的军队与民兵包围,经一天激战,被击毙200余人,活捉1197人。古巴方面也有176人阵亡,几千人受伤,「猪湾入侵」以古巴大获全胜告终。

今天,当地有一座规模不大的「吉隆滩博物馆」可供参观,陈列内容包括双方的武器装备、作战地图、古巴烈士遗像以及当时的战地照片等。入口处镶嵌着大字标语:「吉隆滩,社会主义的胜利」。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一名负伤的古巴士兵临死前手蘸鲜血,在滩头阵地写下卡斯楚的名字「菲德尔」,可见这位大鬍子领导人威望之高。

记者一行在古巴逗留九天,确实听到出租车司机、学生、导游都亲切地称唿卡斯楚为「菲德尔」,而且从不加缀什么「伟大领袖」、「民族太阳」之类的头衔。在古巴最西端的比那尔德里奥省(Pinar Del Rio),一名嘴叼雪茄菸的老人坐在省城小广场休憩,当被问到「您是否喜欢社会主义」时,他用右手按着左胸答道:「为什么不呢?」

攀谈之下得知,这位80岁的长者是古共党员。他同样称颂「菲德尔」治国有方。他扳着指头数了许多国家的名字,最后说,除了美国,都是我们的朋友!

从猪湾回到高速公路,再向东驱车一个多小时,就是另一座省城圣克拉拉(Santa Clara)。风靡20世纪的革命英雄恩内斯托‧切‧格瓦拉(Ernesto Che Guevara)就长眠于此。他的陵墓及纪念馆免费参观,外有他高大的全身铜像——戴着贝雷帽,手执步枪,典型的游击队员打扮。

原籍阿根廷的格瓦拉1955年在墨西哥认识长他两岁的卡斯楚,两人成为莫逆之交,从此并肩战斗,直到打下江山。格瓦拉出任新政权的工业部长兼国家银行行长,但只当了六年官,便潜赴非洲的刚果(金),援助民族解放战争。失败后回古巴休整数月,再度秘密进入玻利维亚丛林,领导那里的一支游击队,直到1967年因伤被俘,旋即遭玻国军人杀害。

格瓦拉与卡斯楚都是富家子弟出身,又都以反美反独裁为己任,抛弃舒适生活,出生入死闹革命,其人格魅力确实征服了许多古巴人。据透露,卡斯楚贵为最高领导,每月只领40美元薪水。格瓦拉则更胜一筹,掌权后不贪恋官位,专往艰险之处走,被称为「20世纪的完人」,在民众中自是有口皆碑。

古巴在苏联垮台后一度陷于困境,经济停滞,物质匮乏,肉类凭票证供应。但古巴当局善用民意,让百姓将一切困难归咎于美国的封锁与禁运,成功地纾解了对政府的民怨。与此同时,他们学习中国,实行改革开放,鼓励私人经济成长,终于捱过难关,迎来了起色。美国方面,则因回教极端主义成为头号威胁,对古巴的敌意也有所降低。在夹缝中挣扎的红色政权,又得以继续发展。

苏联倒了,中国对古巴的影响随之勐增。今天在哈瓦那,满街跑的旅游大巴全是中国进口的「宇通」与「金龙」,连国际机场的登机空桥也是中国建造,中国已成为古巴第二大贸易伙伴。哈瓦那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告诉记者,2008 年胡锦涛到访,卡斯楚的胞弟——现任元首劳尔‧卡斯楚(Raul Castro)就曾倾情高歌一曲「东方红」。

在古巴城乡,不时会看到「五位爱国英雄」的头像。原来他们是奉派潜入美国佛州的特工,专们刺探古巴流亡者团体的情报。1998年9月失风被捕,美国法庭以间谍罪判五人15年至终身监禁。古巴政府对这五人的态度,与中国政府对被捕的己方人员(如金无怠)大不相同,一开始就坦承五人受国家派遣,并多方设法营救。去年,五人中的雷尼‧龚萨雷斯(Rene Gonzalez)终于获得提前释放。

亲民、简朴、宽容、平等、人性化,似乎是古巴领导人在强邻脚下争取民心、巩固政权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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