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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移民日记
第二代犹太裔移民诺拉的母亲艾丝坦,1920年移民来美时在天使岛被拘留。诺拉30日应邀在「天使岛」签书会上,分享母亲在天使岛经历的痛苦。艾丝坦在日记中写下:「我们被关的地方叫做天使岛,但这里没有天使,而是像地狱一样的生活。」

「天使岛」两位作者之一谭碧芳表示,艾丝坦写出了102年前成千上万从亚洲到美国西岸移民的心声。在那里他们经历备感屈辱的体检、层层询问和数日或数月的拘留,成为许多老一辈移民心中永远的痛。

谭碧芳解释,天使岛1882年因应「排华法案」而生,从1910年至1940年扮演移民守门者的角色。这30年中,约10万华裔移民曾被送到这里,其中20%被要求递解,上诉后最终有7%的人被迫离开。

随着1940年的一场大火和1943年排华法案被废除,拘留中心也失去原有功能,后经翻修于2009年重新开放,如今已成为国家历史地标(National Historical Landmark)。

「天使岛」另一位作者李漪莲则说,她的祖母王兰芳也曾在天使岛遭到拘留,每次回忆起当时的经验,仍感到痛苦。

对许多华裔移民来说,被拘留的岁月十分苦闷、生活条件极差,且未来充满不确定感。许多人便在隔成上、中、下三层床舖的窄小空间中,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创作了上百首文言诗,表达思乡或是所遭受屈辱的心情。

这些诗在1975年被发现。1980年谭碧芳将其中的135首翻译成英文。谭碧芳表示,虽然这些早期移民很多都没受过良好教育,但是他们的诗充满了「反抗和挣扎」,读起来有「很强烈的感觉」。谭碧芳说,父亲1921年从广州中山来美国,她特别能理解这其中的辛酸。

除了诺拉外,亲人曾在天使岛遭到拘留的三位移民后裔也诉说自己的家族故事。日裔女性御木本是为了逃避婆媳问题,韩裔王先生则是基于政治因素,逃到美国寻求庇护。

首位天使岛华裔女性移民官员梁招弟(Tye Leung)的孙子史库司,也分享了祖母的经历。梁招弟在美国出生,因为中英文都好,被指派担任移民翻译官,在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

梁招弟也是美国首位投票选总统的华裔女性。她与夫婿查尔斯在天使岛相识、相恋并结婚。史库司说,天使岛对他的家族意义有点不同,包含了祖父母的爱情故事。

谭碧芳为加大圣他克鲁兹分校教授,她和明尼苏达大学亚美研究学系主任李漪莲五年前受天使岛基金会邀请,创作「天使岛」一书。共访问约40个移民的故事。除了华裔,还包括南亚、日、韩、菲律宾以及俄裔和西语裔的经历。这本书于2010年出版,作为天使岛100周年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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