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看了电影「林肯」（Lincoln），林肯总统以大智大勇推动修宪、废除奴隶制，不禁令人想起中国农民。中共建政以来，居中国人口大多数的农民一直是二等人。1949年如此，今日依然如此。

中共建政初期，1950至1953年进行土地改革，全国3亿多农民无偿分到7亿多亩土地，极大地激发了农村的生产力。好景不长，1956年就开始「集体化运动」，1958年各地农村相继全部成立人民公社，所有的土地统统「集体化」，把农民最重要的财产——土地掠夺一空。从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中国960平方公里的土地，全部归于中共政权，没有一分私人土地。

中共从1953年起取消农产品的自由市场，採取「统购统销」政策，控制粮食等所有农产品价格，低价掠夺农民劳动成果，以保证重轻工业的发展，要「15年内赶超英美」。还有，源于保甲制度的户口制度，使农民世世代代无法离开农村。父母为农，子子孙孙都为农。稍有一点年纪的大陆百姓，都知道那时农村和城市的巨大差别。农民一生最大希望，就是有朝一日获得城市户口。上海有句话流传多年：「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幢房」。

1958至1961年饿死的3000多万中国人中，近100%是农民，非城市人。有人说，中国改革放30多年了，农民早已离开农村，到城市打工、寻求新的机会。现在农民流动性的确大大增加，问题是，他们的户口还在家乡。中国户口制度60年基本不变。因为没有户口，约2亿5000万农民工在城里依旧是二等人，许多拥有当地户籍居民的权益一点都不能享受。

对农民工影响最大的是子女教育。中国义务教育法规定对所有儿童实行义务教育，但是学生只能在户籍所在地享受此待遇，离开原籍的儿童因无当地户口，不能享受义务教育，否则要交纳高额借读费甚至更高的赞助费。林肯推动的是修宪废除农奴制度，此处谈的是中国的农民，是否难以类比？

曾经担任两届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委暨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副主任的经济学家董辅礽教授，1978年会见外国访客说：「人民公社制度，从现代经济学意义上说，是现代农奴制。」这段话，刊于2008年11月27日「南方周末」报。林肯说过，「一半奴役一半自由的政府绝不能持久。」有数亿「二等人」的中国大陆，也难以成为文明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