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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罗安琪与洛杉矶
外交与侨务是相辅相成、一体两面。新任中华民国侨务委员长陈士魁日前访问洛杉矶时说,目前与「对岸」是服务上的竞争,谁的服务好,侨民心中自有一把尺。

外交与侨务应该如何与时俱进、比重如何拿捏,因时因地而异,从「罗安琪」进化到「洛杉矶」的故事或能一窥堂奥。

直到1990年代初,现称驻洛杉矶台北经济文化办事处的正式官方名称,仍是北美事务协调委员会驻「罗安琪」办事处,再之前则是「罗安琪」总领事馆。

原来「罗安琪」是出自外交才子叶公超之笔,取其与Los Angeles西班牙语译音较接近、较典雅之意。早在1930年代,中华民国即在洛城设立总领事馆,当时此间侨民甚少,总领馆的主要任务不是办侨务,而是与好莱坞电影业打交道。在中国对日抗战初期,美国电影常出现吸鸦片、裹小脚等辱华情节镜头,总领馆必须与美国电影公司交涉抗议。

随着抗战胜利、美国废除排华法案、南加侨民日益增加,一个甲子之后的驻洛杉矶经文处早已转换角色。有些侨界人士还会记得前经文处秘书施朝聘,他在洛城服务18年期间,总共赴洛杉矶国际机场1万3200次,风雨无阻迎送台湾与美国的官方与民间人士,平均每天跑两次机场。

驻外官员的工作当然不只送往迎来。1987年8月,美国前总统艾森豪的姪女茱迪‧艾森豪告诉驻罗安琪办事处,一位住在凤凰城的六岁癌末病童Justin Jacobs,想要得到一面象徵自由平等的中华民国国旗,时任秘书的令狐荣达,奉命专程将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转交病童。

不同驻地也有不同挑战。1967年10月,驻牙买加大使馆一等秘书胡国材,奉命赴机场拦截正在美国受训、将叛逃大陆的中华民国空军中尉刘中白。阴错阳差之下,胡国材孤身一人无援,在机舱外与刘中白发生扭打,刘终逃回机内转赴大陆。

原任驻美大使馆参事郑健生,后调升驻史瓦济兰大使,1973年7月奉命兼任驻莫三鼻克总领事,不幸在赶回史国途中发生车祸殉职,史瓦济兰国王下令全国降半旗致哀。时任驻史瓦济兰代办、后升任驻洛经文处副处长的陈锡灿,以及时任驻赖索托大使、后来调升驻洛经文处长的刘达人,当时代表外交部在丧礼上为郑健生覆盖国旗。

无独有偶,原驻纽约总领事俞国斌,调升驻宏都拉斯大使后,于1974年9月遭大使馆司机刺杀身身亡。俞国斌有位出名的哥哥,即后来当到行政院长的俞国华。

1978年被派去萨尔瓦多当大使的前陆战队司令、总政战部主任罗友伦上将,遇上武装政变,游击队先带炸弹闯入大使馆,后来又屡次枪击,罗友伦的办公桌被射了13个弹孔,罗友伦最后自己带着手枪,半夜在大使馆内外查哨。

无论是拼侨务还是办外交,不管是枪林弹雨还是机场迎送,驻外官员的许多甘苦常不为外人所知。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就如同陈士魁所说,侨民心中自有一把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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