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内跑了两趟圣他克拉拉会议中心，分别听了前总统柯林顿和台湾演艺人员万芳的讲话。听到很多，但真正打进心坎的，大概也就只有两段话。

万芳讲的是有关「能量」。

18年前唱红「新不了情」的万芳，今年44岁了。她刚走红时，我也曾负责过娱乐版面，处理过她的新闻。这位歌手，外型不艳丽、行为不搞怪，并非搏版面的类型，像静静的小溪。

再见万芳是2007年秋天。我们在Whole Foods店外座椅聊天。万芳吃素，那场景很合拍。还记得谈到她在那年的元旦填妥了大体捐赠卡，「当作送给自己的的一份礼物」。

那也是第一次听她谈「能量」。小时候，只要到外婆家，跟外婆到庙里吃素，她就喜欢。长大吃素，吃出滋味。她信手捻来一个例子，说冬天时，她以番茄为汤底，煮一碗加了青菜和姜末的热面，姊姊吃了赞说：「多么饱Energy的一碗面啊！」

万芳走了，万芳又来。这中间，湾区人还看过她在宝岛一村舞台剧里的演出，显然李国修的屏风表演班启发有加，她的演技传神。她成为电视金钟奖影后是有道理的。

四天前，万芳在慈济于圣他克拉拉会议中心办的活动里，谈到7月到缅甸去「见苦知福」的感想。就像四年前签大体捐赠卡时一样，到缅甸极贫穷的村落的那个旅程，也是「给自己的一个礼物」。

村人居住环境是除了茅草屋顶，一无所有；孩子们没有鞋穿，光脚走路，但脚底板非常干净，「是我看过最美的脚底板」。配上她拍的照片，超有说服力。她说，原本以为是去看人家的苦，来学着珍惜自己有的福。但是，什么都有了的她终于发现，论到心灵，她其实是见福而知苦，物质丰足并不是人离开心苦的保证。

回到台北，她去看中医调理身体。并不知道她缅甸之行的中医师把完脉对她说：「妳的能量好强呀。」

万芳一席谈的前两天，我听到前总统柯林顿在同一会议中心的演讲。有人问他，在同时期的世界领导人里最佩服谁？他第一个点名的是对中东和平有大贡献的以色列故总理拉宾。然后谈到南非的曼德拉。尤其后者，他赞叹曼德拉就职时能把所有反对党派都请来，包括把他下到监狱数十年的人。

宽恕和包容，化为让人感佩的能量。

没有人能解析「能量」的成份。万芳的能量在于自省，人能反省，找到与过去、与自己的心和解的那个「点」，就是充电，就是能量。